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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镖娘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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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8-06-09 16: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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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镖娘小说是一本相当好看的古风小说,两大镖局风云际会,引出一个女镖师的热血传奇舍生取义的热血镖师、义无反顾的地下党员、阴险毒辣的日寇、居心叵测的赌徒、神秘莫测的匪徒,斗智斗勇,荡气回肠爱恨情仇不过冲冠一怒,不过抿唇一笑国恨家仇却是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辞...

锦绣镖娘第一章

1934年最后一天,晋北名城云阳县财源客栈沸沸扬扬挤满了人。云阳籍著名说书艺人孙秀才旅京数十载,这一年好不容易回老家过年,为响应父老乡亲们的号召,打算在云阳城最大的客栈做一场说书演出,并特别选了一个云阳城的题材,名字叫“铁拳赛忠勇三擒下山虎”。这赛忠勇,年近五十,云阳城著名的武术家,绰号“铁拳”,在城西办了一家镖局。此人任侠正直,嫉恶如仇,平时除了走镖之外也不忘惩恶锄奸。

昌隆镖局还没有从北平搬回来之前,猛虎镖局是云阳城唯一的一家镖局,这镖局的总镖头虎振山,绰号“下山虎”,曾经是个土匪头头,后来从了良跑到云阳城开办“猛虎镖局”。可狗改不了吃屎,虎振山虽然开办镖局做生意看似安守本分,其实不然,到了云阳城之后,脾气暴躁的他无论是谁也不会给脸面,行镖做生意强买强卖,给他托镖的人从不敢跟他讨价还价,而且他还下了死命,云阳城大小商号不许到城外跟其他镖局做生意,只许跟他一家。不但如此,各大商号托给他的镖经常还被山贼抢走,他不负半点责任,反过来还怪各大商号不该把镖托给他。各大商号闷闷不乐的时候,哪里知道虎振山早就跟那些山贼土匪谈好了,劫镖一人一半。除了生意上,平日里虎振山仗着自己会武艺,欺压乡里,欺男霸女,四处收保护费,做尽了各种混账事情。云阳城的治安人员也跟他一个鼻孔出气,大家都知道凡是在云阳城有头有脸的人哪一个没有拿过虎振山的好处。也正因如此,虎振山一发不可收,在云阳城里面大办***赌坊旧楼烟馆,不出三年,云阳城被他搞得乌烟瘴气,怨声载道。

七年前,赛忠勇带着他的“昌隆镖局”回到了云阳城,赛忠勇为人跟虎振山完全不是一道,知道虎振山在自己的老家作威作福,马上去找虎振山算账。虎振山仗着人多势众根本不把赛忠勇放在眼里,可惜后面却被赛忠勇一双铁拳打得落花流水。这一次,赛忠勇给了虎振山警告,虎振山知道遇到了对手不敢吭声,本想着忍忍就过去,后面知道赛忠勇要在云阳城办镖局,凭着赛忠勇的本事和一副好脾气好心肠,城里各大商号已经开始跟他接触。

这一次,虎振山觉得人被打了,饭碗总不能被赛忠勇抢走,忍无可忍之后跑到昌隆镖局找茬,知道赛忠勇双拳无敌,他找了不少帮凶。不过,一心想击垮赛忠勇的他始终还是低估了赛忠勇,单挑群殴皆不是赛忠勇的对手,最后只有铩羽而归。

赛忠勇也没有对其做出追究,而是联合乡里乡亲开始给虎振山压力,让他在云阳城待不下去。最终虎振山熬不住带着猛虎镖局离开云阳城。这事七年来一直令云阳城百姓津津乐道,孙秀才把这个故事编成说书,这事要是在舌灿莲花的说书老艺人嘴巴里面重现,云阳城男女老少谁不想重新回顾一下这热血沸腾呢?这不,一大清早,整个财源客栈全部挤满了人等着孙秀才登场。

财源客栈左边角落的那张桌子上坐着一老一小两人,磕着瓜子喝着茶。老头五十岁左右,脸庞黝黑,弓着身子,一双手不停地发抖,说话也哆哆嗦嗦的。小女孩十七八岁左右,戴着西洋眼镜,嘴巴里面还叼着一杆烟斗,歪着头咧着嘴,看上去特别奇怪。当然,满堂的客人都为了听孙秀才的说书,谁会在意他们俩呢?可惜茶壶里的水都快凉了,孙秀才还是没有登场,小女孩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吐着舌头问老头:“喂!老爹,这酸秀才不会临阵脱逃了吧!咱们等了那么久还不出来,那么多人等他一个,他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不是酸秀才,是孙秀才,以前在北平津门等地,老爹我没事还去听过他说几场三国水浒,他这人就这样老爱迟到,不过他本事了得,说书境界很高,绘声绘色,令人身临其境……”老头儿说到这里,女孩嘟着嘴说:“哈哈!老爹你这是拐着弯夸自己吧!话说,当年你真干了这事吗?好像你还挺受欢迎,原来就因为你把下山虎打跑了。”

“嘘,小声点,咱们不是说好了,这一次出来不许暴露身份。”老头伸手敲了一下女孩的脑袋。女孩摸着脑袋,瞪着老头说:“有什么了不起嘛!要不是好奇,我才不会跟你出来,我说你至于吗?孙秀才回来一次,把你当年的英雄故事改编了,人家县长还跑咱家请你,你非得好面子不肯赴宴,这时候又把自己整成一傻子跑来凑热闹,老爹啊老爹,真不是我想说你,你实在是太……”小女孩说到这里,老头子已经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原来,两人交谈之时,孙秀才已经悄然登场,现场一片宁静,唯独小女孩嘴巴呱啦呱啦不停地说着,一下子,整个客栈里的人全都往他们爷两身上看。

众目睽睽之下,老头尴尬地笑了笑拖着小女孩就往客栈外面跑去。到了客栈外面,吐了一口气,老头拽着小女孩说:“差点就被认出来了,你这个混账孩子,真受不了你。”

“你受不了我啊!我还受不了你,被人认出来又怎么样呢?你这一辈子就干了这么一件好事还怕被人知道吗?再说了,这事云阳城里谁不知道呢?还遮遮掩掩的笑死人了。”小女孩没有看成孙秀才的表演,脸上愤愤然。老头嘿嘿一笑,搭着女孩的肩膀说:“行了,行了,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嘛!咱们回家去吧!这个除夕夜老爹陪你喝个通宵。”

“本来想瞧瞧你当年的风采,算了,算了,回去找大师兄玩,不跟你玩了。”女孩说完推开老头蹦蹦跳跳地就往前面的大街跑去。老头回头看了一眼财源客栈,轻轻地叹一口气,脑海里面似乎已经响起了一片掌声,孙秀才会把自己描绘成啥样子呢?这事已经过去七年了,七年来,昌隆镖局在云阳城算是扎根了,生意越来越好,自己在众人眼里的地位也越显越高。想想,自己把那么大的一个镖局从北平搬回这座晋北偏远小城算是做了一个英明的选择。这个老头便是七年前将虎振山赶出云阳城的“铁拳”赛忠勇,云阳城昌隆镖局的总镖头,今天知道孙秀才要把自己的故事编出来给大家听书,自己不好堂堂正正地坐在地下聆听只好想了这么一个主意给自己换了一身打扮过来瞧瞧。

刚刚那个小女孩是他的独生女赛红线,芳龄十七岁,七年前她没有跟赛忠勇来云阳城,赛忠勇把她留在北平她母亲那儿。对于赛忠勇行侠仗义的事情赛红线倒也关心,发现赛忠勇想偷偷过来听书,她吵着闹着要跟他过来瞧瞧,谁知道这事最后被她搅黄了。

回到家里,镖局里的镖师回家过年的回家过年,一些没有回家的镖师正在热热闹闹地赶制年夜饭。看到总镖头赛忠勇一身怪异的行头,大家愣愣地说不出一句话来。赛忠勇也不管别人的看法,径自回房里卸妆。把猥琐的糟老头形象换过来之后,赛忠勇提着一把菜刀就往厨房里面去,每年除夕,他总会露几手厨艺给弟子们瞧瞧,今天没有看成孙秀才的表演,他已经准备把心中的郁闷发泄到厨房里面去。谁知刚刚走到厨房门口,里面便传来赛红线的破口大骂:“又喝酒了吗?喝吧!喝吧!喝死你,真不知道这些玩意有啥好喝的?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喜欢你喝酒,你还是不听我的话,我恨死你了。”

不明真相的赛忠勇怔了怔,赛红线已经怒气冲冲地从厨房里面跑出来钻进自己的房间里面去。赛忠勇走进厨房,正在厨房里面的几个弟子已经被赛红线骂得呆若木鸡,特别是大弟子丁尚武整个人憔悴无比,看到他手里还端着一瓶好酒,赛忠勇笑道:“怎么回事呢?小妹她生谁的气呢?”

“大师兄又喝酒了,小妹她看不惯,这不,把大师兄骂了个狗血淋头。”二弟子周尚义指了指丁尚武说。

“师父,我平时一向都能把持住自己,可小妹她根本不讲理,我这不是看着今天是除夕,心里高兴想喝几口,谁知道被她逮了个正着。”周尚义刚刚说完,丁尚武赶紧解释。平日里,大家都叫赛红线为“小妹”,这个小妹说不上小巧玲珑乖巧可爱,疯疯癫癫尖酸泼辣的性格总惹得镖局里的人特无奈。一般情况下,丁尚武是不可以喝酒的,这是她的规定,谁也不许破坏。整个镖局里面,谁都可以喝酒就丁尚武不可以,丁尚武本来憋了一年多了,趁赛红线不在,今儿想偷喝几口,可赛红线突然回来了。

“你也知道她的脾气,干嘛去惹她呢?小妹她心里喜欢你,你总不能让她失望吧!”赛忠勇走到丁尚武身边说,丁尚武是他领养的一个男丁,没有儿子的他一直把他当亲生儿子对待。丁尚武也没有令他失望,勤学武艺不说做生意还特别有头脑,缺点就是太容易冲动,年轻人血气方刚,他也懂得,也时常教导他心平气和做事。至于赛红线和丁尚武之间,他也心领神会,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日久生情。三年前把赛红线接到云阳城后,他看得更清楚了,赛红线特别爱管丁尚武的事,给丁尚武下禁酒令无非是她不喜欢喝酒的男人。赛红线把偷酒喝的丁尚武大骂一顿,知女莫如父,赛红线虽然刁蛮任性,但她脾气来得快去得快。

看到丁尚武无话可说,他又安慰道:“没事了,喝都喝了,今晚大家能喝就喝,最好个个都给我喝得酩酊大醉,然后迎接新的一年。尚武啊!小妹那边我来解释,你别担心,小女孩懂什么呢?咱们来自江湖,不喝酒太娘们了。”得到赛忠勇的鼓励,丁尚武脸上总算露出一丝笑容,端起手里的酒喝了一口说:“师父,你这话说对了,咱们堂堂八尺男儿身,滴酒不沾肯不是白混了,希望小妹她能早日明白。”

“哎呀!大师兄你不要再理小妹吧!她就那样,大家把她给惯坏了,今晚师弟我可要跟你拼了,看看谁先倒下去。”一边的周尚义嚷着说。

“你这不是存心欺负我吗?我都那么久不喝酒了。”丁尚武有些委屈。

“话不能这么说,就看你够不够胆?”周尚义继续激丁尚武。

“谁怕谁啊!晚上喝死你,赶紧去杀你的鱼吧!”丁尚武把周尚义打发掉之后瞥了一眼赛忠勇,说:“师父,你和小妹打扮成那个鬼样子干吗去了呢?”

“别管了,切你的菜吧!”提到伤心事,赛忠勇瞪了丁尚武一眼。丁尚武不敢再问,只好放下酒瓶子去切砧板上的大蒜。晚上,赛红线还在生气,年夜饭死活不肯出席,大家也没有理会她。有赛忠勇的话在先,丁尚武也不再害怕赛红线,和自家兄弟们拼酒拼到了凌晨,结果一个两个醉醺醺不知天日。

第二天一早,鸡啼声刚刚落下,昌隆镖局门外便响起一阵爆竹声,爆竹声接二连三,一阵比一阵响亮,虽然说爆竹辞旧岁迎新年,七年来还是第一次响那么多那么久,扰得昨晚喝得醉醺醺的镖师们怨天怨地地跑出来,本以为这是赛红线的恶作剧,为了解气故意放鞭炮让大家伙不得安宁,谁知道到了院子里面,看到赛红线睡眼惺忪骂骂咧咧地嚷着,大家伙更觉得奇怪了。此时,门外的爆竹声还是没有停下,赛忠勇一边穿着衣裳一边嚷着:“大清早,干吗呢这是?有完没完呢?”

“老爹,你赶紧开门去瞧瞧,你今天是惹到谁了,真扫兴。”赛红线对着赛忠勇骂道。

“师父,我来开门吧!”丁尚武把衣服穿好之后快步走到镖局大门那儿伸手将大门的门闩拿开接着打开大门,大门外面已然是一片白皑皑的烟雾,硝烟味一串又一串地往院子里面冒,鞭炮的爆炸声还是没有停止,浓烟滚滚很快就填满了整个大院。大家拍打着身边的烟雾捂着鼻子往大堂里面退去,赛红线骂声不止:“这是谁干的呢?老爹,该不会是县长派人来向你祝贺吧!你干了那么一件好事,人家年年都这么惦记着,可是以往没有这么隆重啊!这算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呢?要是县长的话,他总得跟我打声招呼,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呢?”赛忠勇也一头雾水。丁尚武一边咳着一边跑进来叫道:“太呛了,呛死我了。烟太浓,我没有看清楚,不过,外面围了好多人。”

“老爹,你赶紧去瞧瞧,我还要睡觉呢!”赛红线嘟囔着。赛忠勇干咳一声,心里正盘算着怎么办?门外一声炮响,紧跟着鞭炮声彻底没了,唯有浓烟大雾一样绕着整个昌隆镖局里里外外。过了一会儿,烟雾渐渐消失,门外还传来一阵声音:“老赛啊!别来无恙,别来无恙,这七年来,我天天想着你念着你真怕你哪一天死掉了没有机会再见到你……”

随着声音,二十几条身影出现在昌隆镖局大门外面。没有等赛忠勇邀请,这伙人已经往镖局里面走进来。听声音知道来者不善,赛忠勇带着众弟子走出大堂,看到对方的时候,心里暗暗吓了一跳,对方二十来人,为首的竟然是自己最熟悉的身影,臃肿肥膘,留着一光头,满脸横肉,穿着一件虎皮袄,这不正是自己阔别多年的“下山虎”虎振山吗?跟在虎振山身后的是两个年轻人,一个油头粉脸,笑容极其猥琐,嘴上叼着一根洋烟,一对小眼睛溜达来溜达去的东张西望。赛忠勇认得这个人正是虎振山的儿子虎鹏生,以前总是没大没小特惹人讨厌。站在虎鹏生身边的这个年轻人气宇轩昂,神色自若,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眼睛似乎都不会眨一下,面生的很,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锦绣镖娘第二章

大年初一,一大清早,离开云阳城七年之久的“下山虎”虎振山突然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赛忠勇根本就没有想过,从来就没有期待过这一天,这一刻,他不由得有些尴尬,一肚子想说的话全部都卡在喉咙间,支支吾吾硬是不知道说啥?他身边的赛红线可不会有他那么大方,破口就骂:“喂!你们什么来头?存心找茬,对骂?天刚刚亮就跑到这里来闹事,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当然知道,昌隆镖局嘛!不就是一野鸡镖局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呢?”虎振山身后的虎鹏生笑道。

“去你大爷的野鸡镖局,你会不会说话?找死吗?”赛红线相当的愤怒,想上前去找麻烦,丁尚武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然后对虎振山说:“虎振山,别来无恙吧!身材还这么好,想必这些年过得还不错。这么一大早就跑来放鞭炮,算啥意思呢?如果没有什么事,赶紧滚出昌隆镖局,这里不欢迎你们。”

“老的不说话,小的一大堆废话,昌隆镖局的总镖头是个哑巴吗?”虎鹏生笑着说,他身后的那些伙计听了他这话笑得前仰后合。丁尚武不由得怒了,想冲上去给虎鹏生两耳光,赛忠勇却伸手拦下他,他说道:“师父,你就让我打死这帮王八蛋,这群败军之将实在太可耻了。”

“喂!说人话!什么叫败军之将?我们这是以退为进,你们懂个屁,先说好了,我们猛虎镖局这一次回来可不是存心找麻烦,你们千万不要逼我动手,否则把你们杀个片甲不留。”虎鹏生气焰嚣张,得意洋洋地说着。赛红线弯腰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往虎鹏生脸上扔去,正好打在虎鹏生鼻头,疼得虎鹏生直叫爹娘,赛红线骂道:“滚出昌隆镖局,你们作为我老爹的手下败将还要不要脸呢?不想本姑娘大开杀戒就给我滚。”虎振山回头瞧了虎鹏生一眼,虎鹏生捂着鼻子叫苦,虎振山说:“真没有用,快给我把腰板挺直了。”虎鹏生撇撇嘴赶紧直起身子。虎振山伸手摸了摸鼻子对赛红线说:“你是哪位?”

“不告诉你。”赛红线冷冷地说。虎振山冷哼一声说:“小姑娘,你别跟我傲,你还不够资格跟我说话。我告诉你,我的脸七年前在这里弄丢了,七年后的今天我是来把它捡回去的,有意见?赛忠勇,你有意见吗?”他回头怒视赛忠勇。赛忠勇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赛红线骂道:“狗屁的脸,你的脸早就被我挂在云阳城的城楼示众了,要找去城楼找别来我们家捣乱。”

“哼!赛忠勇,我就知道你们昌隆镖局和我们猛虎镖局誓不两立,想不到一见面就要吵翻天,真没意思,我也不想跟你多嘴,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今儿来这里的目的不为什么就是想你恭喜恭喜我。”虎振山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赛忠勇。

“恭喜你什么?神经病,恭喜你怀孕了吗?如果你肚子里怀了孩子,我真要恭喜恭喜你了,祝你早点把孩子生出来,我还祝你生的孩子不要长成你这副猪样子。”赛红线抢着说。大伙儿哄然大笑,虎振山脸上的横肉抽动一下,想着发火。赛忠勇此时说:“虎振山,别绕弯子了,小女年纪还小,嘴巴管不住,她的话不要放心里,有什么事你和我说吧!”赛忠勇这么和气,赛红线有些看不惯,想要继续说些什么,赛忠勇把她摁住了。虎振山伸手挠挠耳朵说:“今天是我们猛虎镖局新开张的日子,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向我的老朋友赛忠勇讨要贺礼,不知道这位老朋友赏不赏脸呢?嘿嘿!”

“王八蛋,这算什么意思?你们要在云阳城重开猛虎镖局吗?开镖局是你们的事,管我们要贺礼,哼!这贺礼还有上门要的吗?”丁尚武怒道。

“嘿嘿!这说明我们敬畏你们啊!一大早给你们放那么多鞭炮,我们可没少花钱,这贺礼你们还不能少给。”虎鹏生阴阳怪气地说着。

“师父,这不是明摆着损你面子吗?这贺礼不能给。”丁尚武跟赛忠勇说。虎振山冷笑道:“贺礼能不给吗?我告诉你们,今儿我猛虎镖局重新回到云阳城,你们欢迎也好不欢迎也好,这份贺礼我一定要拿走,不然的话,我虎振山今天就站在这里,八抬大轿请我我也不走。”

“这是死赖皮吗?老爹,这事交给我办,我把他们全给打死在这里。”赛红线硬是要出头,这事怎么能让她一个女孩做主,赛忠勇虽然没说什么,丁尚武和其他的镖师可忍不住了。周尚义在大家谈话的时候已经到内堂把家伙带了出来,看到大家都拿到武器,丁尚武哪里还管得着赛忠勇的话,大喊一声就要跟虎振山的干起来。虎振山这边的人本来就不怀好意,看到丁尚武带头要打架,他们也按耐不住。两帮人就要动手的时候,门外一串鞭炮声响,县长卢化元和公安局局长老莫匆匆走进来,看到大家已经拉开阵势,卢化元赶紧跑过来叫大家停手别伤了和气。赛忠勇挥手叫丁尚武等人放下手里的武器,然后走进内堂包了一个大红包走出来递给虎振山:“这事到此为止,恭喜你们猛虎镖局回到云阳城,来日方长,咱们有的是时间过招,今天咱们给卢县长和莫局长面子,你要是还想赖,我也无话可说。”

虎振山看了一眼赛忠勇手里的红包,他蔑笑一声,给身后的虎鹏生一个眼色,虎鹏生赶紧蹦出来拿走赛忠勇手里的红包,往红包里面瞧了一眼,向虎振山点点头,虎振山脸上才挂出一丝敬意:“行,老赛啊!我说了我不是来惹是生非,你的弟子也该管教管教了。”

“我的弟子怎么样用不着你管,今后的日子,你最好收敛收敛自己,也许我还能给你在云阳城有一块立足之地。”赛忠勇厉声说道。

“总有一天我会把昌隆镖局这块牌匾踩在脚下。”虎振山伸手遥指挂在内堂中间那块乾隆皇帝亲笔题字的“昌隆镖局”匾额对赛忠勇说。他这话出来,丁尚武他们可忍不住了,操着武器又要打架,卢化元伸手拦着,虎振山拍拍手说:“好了,贺礼拿到了,我也不打搅你们新年第一天,噩梦才刚刚开始,咱们回去,卢县长、莫局长晚上别忘记到猛虎镖局喝酒。”说完他转身缓缓走出昌隆镖局。虎鹏生瞥了赛红线一眼说:“小辣椒,跟我回家怎么样呢?”赛红线瞪了他一眼:“滚,再不滚,老娘阉掉你。”

“阉掉我对你没点好处,你信不信?”虎鹏生不忘调戏赛红线。赛红线咬牙切齿,伸手要去揍虎鹏生:“你这个小王八蛋真欠揍。”

“扫兴,扫兴,后会有期。”虎鹏生过了一把瘾后招手叫自己带来的人跟着虎振山离开昌隆镖局。

“看到了吧!卢县长,刚刚你就不该帮忙。”丁尚武懊恼无比地看着卢化元。卢化元抚了抚眼镜说:“这事我会处理的,知道虎振山回来之后,我不是马上赶过来了吗?我就知道他这人喜欢记仇,回来第一天就跑到昌隆镖局闹,这是想给你们下马威。你们也看到了,虎振山他今非昔比,做事也没那么马虎了。今后的日子,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已经七年了,说句你们不爱听的,冤冤相报何时了呢?趁早把这事了结了吧!”赛忠勇低头说:“卢县长啊!你和莫局长先回去吧!这事要是那么容易解决,虎振山他今天也不会跑来向我要贺礼。”卢化元和老莫两人相互瞧了一眼,各自叹了一口气相继离开昌隆镖局。

望着这两人的背影,赛忠勇摇摇头说:“靠不住的始终是靠不住,蛇鼠一窝始终是蛇鼠一窝。”丁尚武说:“师父,咱们以后怎么办呢?猛虎镖局这一次回来肯定不会跟咱们相安无事,只怕我们不惹他们他们也会惹咱们。”赛忠勇说:“放心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赛忠勇还不至于怕了他,七年前怎么整死他七年后我也怎么整死他。”赛红线说:“老爹,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们好过,今天真是气死我了,都是些什么人呢?”赛忠勇白了赛红线一眼,严肃地说:“小妹啊!忘了老爹的教诲了吗?镖局的事女人不许插手,你要是敢坏了规矩,我要你好看。”赛红线努努嘴不说话了,丁尚武安慰她说:“小妹,放心了,这口气大师兄帮你出,等过完年我就去找他们。”赛红线咧嘴笑了笑说:“还是大师兄懂得疼人,有些老人家啊……唉……”她一边说着一边往自己房间走去,对赛忠勇只怕是有够失望了。赛忠勇招手把弟子们叫道跟前嘱咐他们这几天好好注意猛虎镖局的动静,看看虎振山到底想玩什么把戏。丁尚武等人点点头,说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虎振山鱼肉乡里,可惜的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从初一到十五这段时间,猛虎镖局一点动静也没有,没有招揽生意也没有到处挑事。这让赛忠勇等人越来越想不清楚虎振山父子到底想干吗?

过完元宵节之后,昌隆镖局开始开门接生意。十六号早上,一股恶臭气息冲进了昌隆镖局的大院,搞得正在睡觉的众人忍不住全部爬起来。赛忠勇起来之后正要查清楚怎么回事,一大早起来接生意的丁尚武跑来说虎鹏生带着人拉着几车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说要托镖给昌隆镖局,这镖到底要不要接?虎鹏生找上门来,赛忠勇恼怒不已。来到大堂,虎鹏生满脸堆笑正四周瞧着,见到赛忠勇后指着大堂中间挂着的“昌隆镖局”四个大字的牌匾对赛忠勇说:“赛总镖头,这字真的是乾隆皇帝题的吗?我怎么瞧着不怎么像是他老人家的手笔,这不会是你们自己为了面子捏造的吧?”看到虎鹏生这番嘴脸,赛忠勇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这是什么话?觉得我昌隆镖局是吹牛吹出来的吗?你算个什么东西呢?”虎鹏生看到赛忠勇被自己的话激怒赶紧笑嘻嘻地说:“行,行,这是乾隆皇帝的手笔得了吧!你老人家先别生气,万一气死了怎么办呢?我还得陪埋葬费呢!多不划算,你别跟我计较,我今儿是来跟你们昌隆镖局做生意的。”他这话更叫赛忠勇气愤,一边已经忍不住的丁尚武已经开骂:“我们不做你们的生意,快给我滚出去,以后想进来先把嘴巴洗干净。”

“嚯!这怎么回事呢?这生意不做吗?昌隆镖局真没胆子,你们不是号称晋北第一镖局吗?怎么连个寻常无比的镖也不敢接呢?”虎鹏生讥笑着说。

“谁知道你玩什么花样?”丁尚武骂道。

虎鹏生呵呵一笑说:“我能玩什么花样呢?在你们昌隆镖局面前我能玩花样吗?七年前的教训可是每天都在告诉我们千万不要跟昌隆镖局玩花样。”

“哼!既然是做生意,闲话少说,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们猛虎镖局不走这趟镖凭什么找我们?”赛忠勇平息自己的愤怒后淡淡地说。虎鹏生知道赛忠勇这些顾虑,想了想,说:“实不相瞒,猛虎镖局虽然说已经开张,但是很多事情都还没有筹备好,我们还不能走自己的镖做自己的生意,这一次我们的镖走得急,不能等猛虎镖局把所有的事做好再走,所有我们想把这趟镖交给你们昌隆镖局,还有什么异议吗?”听到猛虎镖局一直没有筹备好,也难怪猛虎镖局最近一直没啥动静,知道虎鹏生话里的意思,赛忠勇还是有些不放心,问:“这次你们托我们送什么呢?”

虎鹏生微微一笑说:“放心,绝对不会是犯法的物品,绝对的好东西,而且钱的话我们会加倍,疤痢脸,把准备好的钱拿进来让赛老镖头过过目。”他话一停,一个瘦汉子便拿着一叠钱走进来放在赛忠勇面前的桌子上面,瘦汉子把钱放好之后退出大堂。赛忠勇瞥了一眼那堆钱,确实如虎鹏生所言,这钱是给双倍的。可赛忠勇心里依然有顾忌,虎振山父子总不会给他们便宜捞,正想说什么,丁尚武叮嘱他说:“师父,这镖臭烘烘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咱们不能接啊!”虎鹏生听到这话,笑道:“丁镖头怎么说话呢?昌隆镖局的规矩大家都晓得,不接官府的镖,不接土匪的镖,不许女子行镖,是,我们虎家以前是做过山贼土匪,可我老爹已经下山差不多二十年了,你们可不能把我们当土匪,这可不厚道。”他这话正中赛忠勇的死穴,赛忠勇这人死板的很,基本上除了官家和土匪的镖不接,他还没有推脱过任何一支镖,一来也是为了生意,大镖小镖全都接,不然会被人闲话。

赛忠勇考虑了一下说:“这镖送哪里去?”虎鹏生知道赛忠勇动心了,马上笑道:“不远,去大同县而已。”

“我要验镖。”赛忠勇这话一出,虎鹏生知道他八成会接下这趟镖,随即伸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说:“没问题,咱们做的都是正当生意,赛总镖头你想怎么验就怎么验吧!”赛忠勇看着坦白无比的虎鹏生,心里越来越搞不明白,但他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虎鹏生越一副诚心的样子,他心中越是提防。到了院子里面,恶臭熏天,镖师们开始埋怨不已。赛忠勇细细打量,虎鹏生这一次送来了五大车的东西,全是桶装,塞得很近,但是还是很臭,推车过来的车夫已经跑到镖局外面去透气了。赛忠勇顺着五大车绕了一圈后问虎鹏生:“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大粪啊!又丑又恶心的大粪,我跟你说,我这几车大粪品种还不少,鸡粪、猪粪、人粪、牛粪、马粪等等。”虎鹏生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比划着说。

“什么?你今天来托镖是叫我们帮你们送大粪吗?”丁尚武火冒三丈,要不是碍着赛忠勇在身边他早就已经把虎鹏生剥了皮。赛忠勇哼了一声,说道:“这镖我们不接。”

“哈哈,行啊!你不走这趟镖,我就去告诉别人昌隆镖局已经关门大吉不走镖了。”虎鹏生把已经准备好的词说出来。

“就凭你满口胡言吗?”赛忠勇怒了,他已经明白虎鹏生的意思,把五大车大粪送来无非就是想羞辱昌隆镖局。虎鹏生冷笑着说:“试试呗!昌隆镖局拿了钱却不走镖,这事要是被大家知道,真的有辱大堂里那块乾隆皇帝题字的牌匾咯!我这就去公布。”他说完转身就往镖局大门走去。虎鹏生这么不要脸,赛忠勇怒火中烧,他拦住虎鹏生说:“行,仅此一次,下次你要是再搞这种小动作,我杀了你。”

“下次只怕不需要你们了,这趟镖你们注意点啊!一定要给我顺顺利利地送到大同县。”虎鹏生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丁尚武看不过去了,质问赛忠勇:“师父,你怎么能跟这种小人一般见识呢?”赛忠勇把火气压住后说:“做生意最怕遇到不要脸的,我这是要保住咱们昌隆镖局的名声,要是咱们不接这趟镖,只怕不知道他会说些什么,何况只是送大粪,钱也给了,咱们也不怕送。”丁尚武还是愤愤不平地说:“有这一次就有第二次,咱们不能纵容虎氏父子,这么闹下去,只怕我们的颜面更加的难看,上门要贺礼也就算了,这一次叫我们送大粪,师父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这是***裸地羞辱咱们。”

“尚武,你说什么?你说我老糊涂吗?你怎么能对我说出这种话?我做事你不要管我,老张回去过年还没有回来,这趟镖你去走,一定要送到目的地。”赛忠勇说完之后怒气冲冲地回到大堂里面。丁尚武委屈无比,看着赛忠勇的背影,狠狠咬着牙,心里哪里服气,在昌隆镖局做了那么多年镖头,这还是第一次送臭气哄哄的大粪,这要是传出去,自己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呢?要是自己做总镖头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在这种镖死活不肯接的,也不知道师父赛忠勇脑子里面想什么?看着五大车粪便,这叫自己怎么送呢?可是又不能忤逆赛忠勇,他只好走出门去找来几个车夫推着五大车粪便上路。赛忠勇回到大堂里面,看着虎鹏生留下的那些钱,再看看那块牌匾,他自己无法也是为了一口气,不想被人看不起罢了。猛虎镖局这一次回来,他就知道虎氏父子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现在年纪大了,做事确实犯糊涂了,不过在他心里,这种羞辱还算是可以忍一忍,也许虎氏父子出完气后就不会再生事。七年来,他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心里哪里希望昌隆镖局跟猛虎镖局两家打起来。

只是他这么想,虎氏父子可不会这么想,送大粪这一趟镖艰难地走完之后的第六天,虎振山找上门来了,拿着厚礼跑来跟赛忠勇喝酒,感谢昌隆镖局帮忙走那一趟镖。那么多年来,赛忠勇还是第一次跟虎振山一个桌子上吃饭喝酒,酒过三巡,虎振山低声说道:“咱们能在一起喝一杯子,也算是冰释前嫌了,你赛忠勇以前对我做过什么我一切都可以忘掉,现在兄弟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赛总镖头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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