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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碧城廖寒冬小说在线阅读|寒冬哭碧城全部阅读

吕碧城廖寒冬小说在线阅读|寒冬哭碧城全部阅读

作者:佚名

类型:小说阅读

大小:6.8MB

时间:2018/06/15 18:35:37

内容概述:寒冬哭碧城全文在线阅读,很多书友在找《寒冬哭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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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哭碧城

寒冬哭碧城

第一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故秋风悲画扇

儿时总是很喜欢读纳兰容若的词,似乎是在一棵很大的香樟树下啊,祖父躺在躺椅上,摇来摇去,我摇头晃脑的读着诗书。

但是那些该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记得,只是感觉四四方方的庭院束缚了我,穿花拂柳上西楼,月上柳梢头,始终是自成一世界,我偶尔跑到主屋东看西看,然后被父亲呵责离开,或者是缠在母亲身边撒上一会儿娇,让我难过的是缠绵病榻的母亲,身边总是有浓郁的中药的味道。呛得人透不过气来,母亲总是爱怜的摸摸我的脸,然后让阿嬷带我离开。

大约是真的没什么好玩的,四处都是四四方方,端端正正的东西,着实令人讨厌。父亲时常紧绷着一张脸,对家里的管事们大发雷霆,亦或是穿着长袍,一丝不苟的坐在厅堂里接见一些官员什么的。

我虽然还不太懂事,但是依旧敏锐的察觉到,这个时代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仅是父亲年轻的脸上日渐长出的皱纹,不仅仅是母亲日益衰弱的身体,也不是因为家里的管事节奏越来越少,客人越来越多,而是因为我忽然发现,所有人的缓慢的生活节奏忽然都被打乱了。阿嬷有时候明明要去给我买栗子饼,却空着手回来,匆匆跑到主屋和母亲窃窃私语起来。

母亲总是苍白着脸,有时候看着大姐姐,会沮丧不已,“惠茹,好好照严妹妹们。”有时候又摸了摸二姐姐的头,“眉生,母亲怕是先要离你们而去。”或者是抱着我,“碧城,我只想你好好的,好好地。”坤秀妹妹还小,不知道事情。

然而最终的事情还是出乎了我们所有人的预料。

名门望族,簪缨世家,算得了什么?什么也不算。

“夫人,不好了,老爷走了。”

在我十二岁那年,父亲溘然长逝,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因为父亲没有子嗣,是的,即使我们四个姐妹,都没有什么用,族里霸占了父亲的遗产,这座曾经富丽堂皇门庭若市的庭院被收了回去,那些陪我长大的一切都随着记忆一起沉在了后院枯萎的池塘里。在那个寒风瑟瑟的初冬,我失去了父亲,也失去了家族,失去了童年。

“向你们这群妇孺,有什么资格继承遗产,你们是女人,女人。”

族老的声音历历在目,在耳边回响。

我十二岁,跟随病弱的母亲还有姐姐妹妹们去了北城,去投奔我的舅父严凤笙,我记忆里的舅父,大抵也是有着知识分子的清高和孤傲,奈何时运不济,只能沦落成为一个落魄官老爷,小地主。

“母亲,舅父家里真的容得下我们四个?”我有点担忧,路途颠簸,我们姐妹四人和母亲一同挤在大马车里,纵使裹着厚厚地斗篷,感觉始终还是有那么一丝寒碜,至于为什么呢?

难道一个落魄的投奔别人的女人还能高贵如斯吗?我一直有些惶恐的。可是母亲,却让我看见了一个真正的女人高贵的品性,就是在最落魄不堪的时候仍然保持着自己的优雅和风度,从前缠绵病榻,数度说有一日她离我们父女几人而去后几何,可是却没想到父亲先离开了我们。

“那是北城严家,我严士瑜的母族,若是连这点容人之度都没有,也不会有八百年的书香传世了。”

若是说母亲陪伴我这漫长的一生里,我是从那一刻才开始了解到母亲的忠贞和高贵。

我这漫长到太漫长的一生啊,就这样开始了。

一路颠簸,终于来到了北城舅父的家中,当嬷嬷敲响高大气派的严府铁门之后,出来的人,眼比天高,不屑的问:“来我严家是做什么?”

“我等是前来探亲啊,老姐姐。”

“你可别随便乱攀亲戚,还不知道是哪里的破落户呢?”

那嬷嬷着实凶悍,看得我火气冲天。

这时候舅母走了出来,我原以为她会热情的走上来,斥责那个妈妈,转而迎接我们入府,可是当我跳下马车的时候,她只是冷漠的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我当时就在想,人心何至于冷漠至此,若是有一天她也来求我,我必定会十倍报之。

“可是从南城过来的姑奶奶?若没什么大事也就不迎你入府了,府上太小,没那么多地方啊。”

那一刻我忽然冷静下来,掀开帘子,朝嬷嬷招了招手,被扶着下了马车。

“舅母这话太过无情无礼了吧,犹记得正月时节,舅母带着表弟妹六人在我家住到了春末才会回来,到如今就不认识我母女五人了。严家诗香传世,礼乐之家,已经很多代了,犹记得幼时舅父揽我在膝,笑称碧城若亲女,外祖父亦曾说严氏血脉无时不可归,今天我因为家父亡故,和母姊奔赴而来,却遭受这样的耻辱,实在是让我哽咽,若舅母执意不让我们回家,那么碧城只好拜上三拜,同舅父辞别。”

我一番话说完,已经近乎哽咽,这时候舅父正好送客人出门,听到这话,泪落而下。“碧城吾女,终得归。苦了吾妹。”又呵斥舅母及众仆人。“还不去给姑奶奶表小姐们收拾行李,让她们早些休息。”

那客人始终看着我,眼眸深邃而温柔,直白而强烈,非常彬彬有礼的开口:“严大人,令侄女真是至情至性之人。在下十分敬佩,想问问愿不愿意让我教导她。”

“碧城,你觉得如何?这位可是东都少将廖寒冬。从西洋刚刚留学回来,博闻强识,文武双全。”舅父口中询问,实际上已经定了下来,我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更何况必须要答应。

“我觉得甚好。”我安静的应下了这句看起来是询问实际上却是命令的承诺。我的家族不能再给我提供任何形式任何内容的庇护,所有的一切,在我离开南城之后,一切都需要自己去争取,在我还没有强大到保护我的家人之前,我需要寻找一个强大的庇护。

而眼前的这个客人,有着令人臣服的势力。我以濡慕的眼神看向他。这位东都少将也温柔至极的看着我,那一天穿着碧色长袍的男子嘴角弯起的笑意和身后的高楼宅门都融成了我记忆里的模糊场景。

第二章 金风玉露二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三小姐,您这边请,老爷接到消息,就给您特地准备了这个园子,书园。”仆婢尊重而畏惧。

我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我终于开始了在舅父家的生活。

当我走进北城严家的门里,我就意识到我的命运和北城严家分不开了。这个鼎鼎有名的家族,却并没有像看起来那样的殷实,它表面上富丽堂皇,而内里却在悄无声息的腐烂。我近乎冷漠的注视着这个家族一步步和我的吕家一样走向灭亡。舅父疲于奔走在各个试图维新改革的官僚之间,有时又不得不与那些西国派来的专使大员们交涉。

我安安静静的住在专门为我安排的兰苑里,母亲住在梅园,带着小妹妹阿秀,大姐姐惠茹住在竹园,二姐姐眉生住在桔园。她们几个住的比较近,而我独喜静,却是住在舅父的书院的后方。

每日清晨廖先生会去舅父的书房,与舅父商讨一些事情,然后辰时会来到我的兰苑。他第一次来到兰苑看我的时候,是这样的情景。

穿着月牙白色长袍的男子,踏着青石小路,在漫天雪花飘舞的时候走进了院子,彼时我为这一场不在南城下的大雪而颇有一些悲伤。清晨起床时还没有下雪,我坐在窗台旁看书,后来听见嬷嬷惊喜的叫声:“小姐,下雪了。”

然后我愣愣的看着窗外的雪花,才知道这已经不是我的家了,和我温暖如春的南国的小雪不同,北城的雪呼啸而下,气势汹汹。再也没有谁能保护我了。

“琼楼秋思入高寒,看尽苍冥意已阑;棋罢忘言谁胜负,梦余无迹认悲欢.金轮转劫知难尽,碧海量愁未觉宽;欲拟骚词赋天问,万灵凄侧绕吟坛。”

随口吟咏着诗句,圆润的泪珠从我眼底滚落。

“碧城,你为何要哭,要知道女人的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你不应该哭,更不应该轻易地哭。”

这是唯一一个人在我哭的时候和我说,你不该哭。

说实话我不是一个爱哭的孩子,哪怕父亲离开人世。哪怕有一种家破人亡,颠沛流离,寄人篱下的悲伤。

我仅仅只是为我再也见不到南城的雪而悲伤。

坐在书房里,我并不拘谨。他也坦坦荡荡,只是如平常人一样询问道:“你可曾读过什么书?”

“四书五经,《国语》、《春秋》,二十四史等略有涉及。”

我的确痴爱书。犹记得那时候七八岁,代祖父给父亲写信,那时候笔下千言万语,字字珠玑。

只是十二岁时,我的父亲,光绪进士吕凤歧去世。当我的母亲从京城回乡处理祖产的时候,由于吕家一门生四女,并无男子,族人便以其无后继承财产为名,巧取豪夺,霸占吕家财产,唆使匪徒将母亲劫持。我在京城求学,听到了此消息,四处告援,给父亲的朋友、学生写信求助,几番波折,事情终于获得圆满解决。母亲终于平安。

可此事却也让与我有婚约的汪家起了戒心,认为小小年纪的我,竟能呼风唤雨,于是提出了退婚要求,母亲不愿争执,我也不屑与之为伍,答应了下来,双方协议解除了婚约。然而在现在而言女子被退婚,是奇耻大辱,只能够远走他乡。

我私心里觉得母亲嫁给父亲也并不幸福,我并不希望这样愚昧的婚姻。所以我并不觉得悲戚。只是偶尔会想念我逝去的祖父和父亲。

廖先生却能够一眼看出我的心结。

这个如诗文一样温润的男子和我讲解时文政治,和我谈风花雪月,并不忌讳我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子。

豆蔻之年,我已经能够做到泰山崩前面不改色,也能够诗文丹青,音律词印,无所不通。在民国四公子之首的廖先生面前,我却始终不能够掩藏心绪,在那双装有星辰大海的眼眸里,我所有的悲欢喜乐都无所遁形。

以至于我的心,情不自禁的想去探究,什么是苍凉?

我也已经明白了世事。

这一年,在舅父无意或有意的宣传下,坊间传言“吕氏女碧城早慧,自幼即有才藻名,工诗文,善丹青,能治印,并娴音律,词尤著称于世,每有词作问世,远近争相传诵。”[

最疼爱我的舅父,也许只是想把我当做联姻工具,抑或是看在我是廖寒冬的弟子上。廖寒冬是什么人?帝国第一少将,廖总统的嫡子。民国四公子之首,二十六岁的帝国少将。

“碧城,我和眉生要远行求学了。”丢下这句话,大姐、二姐,出门远去。母亲开始吃斋念佛,妹妹年幼,不谙世事。侍奉在母亲身边。我有点儿悲楚,母亲离我越来越远。再也没有将我揽在怀里,唤我碧城。

母亲几乎不与我说话,不唤我的名字,有时候会感觉到母亲幽幽的目光注视着我。带着莫名的悲凉。

我独自与外祖家的亲戚周旋,独自跟随在廖先生身后,在官场豪门世家宴会上笑若春风,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全方位的展示着吕碧城的惊才艳艳,优雅自如。

“吕小姐,这次廖先生为何没有来?改革维新最关键的一票还是在于他啊。”

宴会上各方人物,勾心斗角,都想找到攀荣富贵最佳的终南之路径。

“家师自有定论,先生目前是去东都了,总统有令。”

我冷冷的回答,抿了抿杯中的红酒,眼中没有一丝笑意,面上没有一丝情绪。

“具体是为何事呢?”有人殷勤的问道。

“碧城自是不知道的,莫非大人想知道。”

我冷冷的看着,直到那人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非常不对的话,至于到底是哪里不对呢?我可不管。

经历了一天疲惫的应付,我在小玉的陪伴下坐马车回到严家。赶着马车的是慕宥,慕宥是我唯一的僮仆,是嬷嬷的养子,嬷嬷年老,眼睛不能视物。又放心不下我,只好派养子来照顾我,自己守在母亲身边。廖先生很照顾我,于是派人教导慕宥。

严家却又是陷入了悲伤与绝望之中。其实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掺杂着死亡的腐朽的味道。这种味道已经刻入我的骨髓,在我十二岁那年的深秋,在白灯笼的阴影里我进入了另一所更为阴森的宅门。

谁能想到舅父五个孩子,在这两年不到的时间里就死去了四个呢?我看着舅母神色悲哀、双目无神的抱着那个尚在襁褓里的孩子。

其实她也是很可怜的吧,在这陈旧的社会里,政治联姻,虽然舅母也曾是一个名门才女,可是终究是被生活琐碎磨了棱角,成为了深宅里的妇人,变得刻薄世故起来。

这本来是天灾,可是却又无形中是认为的报应,断子绝孙,这是多么狠戾的报复,阴霾笼罩在严府的高门之上。

我按例去母亲的院子里看母亲,母亲曾经如同黑色丝绸般的青丝,如今掺杂了许多白发,甚至她的孤傲都已经完全成了温婉,平静,心如止水。

“你啊,早些回去歇着,汝舅父母心中大哀,不得解。”

“是,母亲。”我按照吩咐恭敬的离开了梅园,离开前,阿秀拉着我的袖子。“阿姊,今日舅母哭闹的很大声,还咒骂母亲,说是我们带来的衰气。我听府里的下人说,都怪母亲克夫克子克兄克侄。”

这是多么险恶的用心,我才几岁的小妹妹就要受到这种侮辱吗?我的母亲,曾经严家的大小姐,祖辈的掌上明珠,如今被人污蔑至此,这何尝不是女性的悲哀呢?我看着阿秀童真无邪的眼珠,心里无声的悲愤。我的阿秀才这么天真,却会被这些污秽的言论沾染。女人的悲哀在母亲身上显现的如此淋漓尽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如果父母离世,丈夫去世,儿子早逝,好像活在这世上就没什么有意义的必要了。

“阿秀,不哭,有姐姐在呢。没事。”我摸摸阿秀的头,吩咐阿嬷好好照顾阿秀和母亲,就带着小玉回到了竹园。

小玉是廖先生送给我的侍女,据说是十八般武艺都会的,但是年纪不大,才十四五岁,平时天真活泼,善良可爱。我也很喜欢她。

第三章 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蒙蒙烟雨中。

“小姐,更深露重,你早些休息吧,您不要太劳累了,廖先生要是知道,一定会责怪我的。”侍女小玉又在温柔地催促我,我看着手中的诗文,最终决定还是继续看下去。我想着多看一点书,多学一点东西总是好的。

不觉时日良多,我咳嗽了两声,只见窗旁下起了小雪,桌前烛光摇曳,倒映了两人的影子,极是缠绵,忽然觉得身后有人为我披上了貂皮大袄。这场倒春寒来得可真不是时候,连年战乱,百姓民不聊生,春暖花开,本来可以告别饥寒苦冻之处,寻寻开荒种地的活,勉强可以将养一家子过活。

但是这场倒春寒,却让人生生磨灭了希望,我等生于富贵之家,就算寄人篱下,也未曾感受过这种极寒料峭,饥肠辘辘,书中有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外如是。

我看着书页,就快要掉下眼泪。但是有温润的手指蒙住了我潸然的眼。“傻丫头,你虽怜他清苦,却不知肉食者谋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

我的心里默然生出了一缕悲情,扳开他的大手,回头看他,只见他风尘仆仆,身上还有未融化的雪花,那清俊的眉眼却有无限的温暖,披着玄色的披风,皮靴子上还有泥泞。实在是奔波劳碌,无所清闲。

“还不给先生看坐?”我站起身唤小玉,亲手去泡了一壶碧螺春,只见廖先生坐下来,不紧不慢的品尝了一口碧螺春。

“果然阿城的好手艺,谁也比不了。”他照就是温柔一笑。摆了摆手,小玉退出门外守着。

廖先生将手上的玉扳指敲击了桌面三下,然后沉吟道:“碧城,上官家族或有大动作。”

上官家族在北城也是有响头的名望家族,家族里祖孙五代出了两个少将,三个大校,还有一位祖爷爷是帝国大儒。如今与西洋通商,上官庶族女上官静雅掌握了十三个码头里两个码头,在商界颇负盛名。但是在东都看来,恐怕不过是三线家族。只是北城靠海,稍占便利。

“哦,是什么动作?莫非是走私?”我皱了皱眉便想出了始末,上官家族说实话到了现在,皇帝不亲政,太后把持政权,军阀斗争激烈,是不能在军界呼风唤雨了,两个少将已经战死,三个大校在军阀大将手底下着实没什么好果子,勉强留有余面,大儒,这个礼崩乐坏的时期,谁重视这个?说实话,还是上官静雅手里的码头更有说服力。

“你可知江北按察使林少穆?”

“九年前,林少穆到任江北,澄清江苏吏治,改革审判程序,亲自裁决案件。甚至黑夜潜行,明查暗访,验尸时亦亲自动手。短短在任四个月内,就把江苏的积压案件处理十之八九,被江苏人民称颂为“林青天”。他并认为江苏之风气败怀,全因鸦片害人,于是下令江苏禁烟。”我想了想说道。

“你可察觉出这中间的关键点?”先生深谋远虑,一语道破中的。

“鸦片。”我吐出两个字,和先生两人都沉默了。

“鸦烟流毒,为中国三千年未有之祸。”先生如是所云。

“前几日接到廖大总统的密函,鸿胪寺卿奏请禁鸦片烟。这位林青天言:“此祸不除,十年之后,不惟无可筹之饷,且无可用之兵。”你以为如何?”

我看见廖先生的眼睛里有愁苦,眉目里有睥睨天下之势,面上又是悲悯众生疾苦,悠悠苍天,何其有幸,有这样的肉食者。

“早就应该这么做了,此时此刻,正需要这样的举措,”

纵观今朝局势,制度已腐朽不堪。皇帝太后专横独断,骄妄自大,沉醉在“天朝上国”的美梦之中。一般封疆大吏愚昧闭塞,官场贪污成风,吏治败坏。贪污在清统治集团中成为不可遏制的一种流行病。结党营私,在当时统治集团中也形成恶劣的风气。

就连闭关锁国也没有能走阻挡鸦片走私的步伐,很明显,这完全是官商勾结的恶果。走投无路的鸦片贩子在中国受到热捧,沿海官兵甚至出动兵船在近海与毒贩交易,再由兵船运回内陆,开设烟馆倾销毒资全是国民所为。

上官家族想来在其中扮演着并不光彩的角色。

像林大人说出这种话来的清正廉洁的大人已经不多了。

“嗣后来船永不敢夹带鸦片,如有带来,一经查出,货尽没官,人即正法,情甘服罪。”

“若鸦片一日未绝,本大臣一日不回,誓与此事相始终,断无中止之理。”

廖先生和我细细说了一下打算,然后又告诉我不必太过忧心,只要好好学习,他会处理好这一切,我听了心里略略有点安心。没什么事是廖先生解决不了的。

廖先生走了,天光已大亮,我被舅母叫过去。穿花拂柳,走了好长一段路,微微有些气喘,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必定要加强自己的锻炼,乱世中一个娇滴滴的小姐绝不会活下去来的。

“碧城来了啊,怎么是走来的,不叫人备顶轿子抬过来,瞧瞧都出汗了。”这个第一次见面尖酸刻薄的女人如今也能温婉贤惠的同我打招呼。

“不知道舅母有什么事情?碧城能帮得上忙的绝不辜负。”我请了安,坐在雕花木椅上。

舅母并不推诿,落落大方叫上了一个清秀至极的小姑娘,大约是旁的庶女之类的人物。

“阿城啊,这是我一个远房的表侄女,名字叫做如意,长得眉清目秀的,可惜亲人早逝,孤苦无依的,你看能不能带她在你身边做个寻常丫鬟,找个机会送给廖少将,以示亲近。”

听着这不成体统的话,我波澜无惊的喝着茶,这茶没有我自己泡的好喝。

“碧城啊,你想想,廖少将如今才27岁,年轻有为的时刻,我打听了,听说他身边没什么人,就连通房小妾也没有几个,所以做个近水人情也未尝不好啊。”

“舅母这茶可真好喝。”我放下茶杯,脊背挺得挺直,淑女的说道。

舅母闻言,愣了愣,然后满脸堆笑,“那可不,我这茶,是上次廖先生派专人赠给老爷的,老爷分了一半过来。”

“嗯,那这如意的事情--”

我打断了舅母,“舅父身边也没什么人,故而舅母有了这上好的茶叶,廖先生送茶,不过是因为舅父与之交好,我又是女徒弟。格外关照了些,我是听说廖先生不太喜欢女人,尤其是这种娇娇柔柔的。更何况这种一等世家的男人,以后取得坑定是名门闺秀,就算是皇家郡主不一定配得上他,你觉得这么个娇柔的小姑娘送过去,会有什么下场,想想我们严家。”

我站起身来,气势威慑了众人,便要小玉带如意走,舅母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连连赔不是,说如意配不上,是自己没想太多,头脑发昏了。

我冷冷一笑离开了舅母所居住的主屋,带着小玉匆匆离去。心里毫无波澜,却又像是起了波澜。

27岁的单身少将,岂不引得别人觊觎垂涎?但是我,我吕碧城发誓,我一定会守护我所要守护的,绝不妥协,决不气馁。

天空下起了雪雨,密密麻麻的雪珠子落下来,散落着,氤氲着,少女里面穿着白色衣裙,披着白色大袄,犹如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蒙蒙细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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